高通CEO：起訴蘋果，就是為了讓他們付專利費

　　芯片巨頭高通公司曾有過許多輝煌時刻。1999年，高通是美國表現最好的股票，漲幅超過2600%。其家鄉(xiāng)圣迭戈的居民都為高通體育場感到自豪，那里是美國職業(yè)棒球大聯盟球隊電光隊和教士隊的主場。雖然高通不像蘋果或三星那樣家喻戶曉，但其已經在移動市場上占據了主導地位。如果沒有高通，你可能就沒辦法閱讀這篇文章。高通發(fā)明了許多我們今天最喜歡的設備所需要的技術，比如調制解調器、移動處理器、視頻流格式等，其技術幾乎觸及到世界上所有的移動設備。

　　與此同時，這家科技巨頭也正陷入重大法律糾紛中，涉及被訟和反訴?，F在，高通正與其最大客戶之一蘋果就特許權使用費和侵犯專利對簿公堂。與此同時，高通正尋求斥資450億美元收購歐洲最大芯片制造商NXP。而監(jiān)督這一切，并押注高通未來的人就是史蒂夫·莫倫科夫(Steve Mollenkopf)，他是高通現任首席執(zhí)行官，是從工程師崛起的高管，2014年開始掌舵高通。美國主流網絡媒體BI最近采訪了莫倫科夫，他談及與蘋果的法律大戰(zhàn)、高通的下一波技術浪潮，以及如何應對特朗普政府(特朗普的很多政策都與科技產業(yè)目標不一致)。以下就是專訪摘要：

　　BI：你曾說過，高通不僅僅是個移動芯片公司，那么請給高通下個定義。

　　莫倫科夫：我們的核心是推動移動路線圖。我們發(fā)明了核心技術和工具，允許移動路線圖向前發(fā)展。其中一個工具就是芯片，因為它就是移動路線圖的物理化身。人們傾向于把高通和芯片聯系起來，的確應該如此，我們是最好的芯片公司。但我認為，人們可能還沒有意識到，我們在蜂窩生態(tài)系統(tǒng)中正發(fā)揮更大的作用。我們與更多消費電子產品(乃至整個行業(yè))的聯系實際上在不斷加強。

　　BI：那么，除了智能手機，高通還有哪些未來計劃?

　　莫倫科夫：首先，我們已經熟悉了智能手機。而早在10年前，人們就已經喜歡上高通的技術，這些技術實際上就是智能手機誕生的雛形。當然，我們已經推動了這些技術向前發(fā)展。今天科技產業(yè)的上游部分正出現同樣的討論，同樣的創(chuàng)新，比如說工業(yè)互聯網領域的聯網自主汽車、聯網醫(yī)療保健或大規(guī)模的物聯網等。我們致力于研發(fā)這些人們將在未來5年、10年后使用的基本技術，這些技術確實顛覆了許多企業(yè)。高通是一家大型創(chuàng)新機構，它試圖找出讓盡可能多的人使用移動路線圖的方案。智能手機只是這個旅程邁出的第一步。

　　BI：所以你提前10年對“下一件大事”進行押注。我們知道智能手機、平板電腦已經取得巨大成功，那么可穿戴設備呢?

　　莫倫科夫：如果你看看我們的賭注，你會發(fā)現我們正在另一個層次上押注。我們押注于基本技術。例如，我們認為數據連接在世界各地都會變得非常重要，所以我們發(fā)明了所有技術使之成為現實。我們打賭視頻壓縮在世界范圍內會變得越來越重要，因為人們更多觀看視頻和音頻，所以我們研究了視頻和音頻壓縮技術。你可以看到，我們的賭注通常押在更基礎的部分。我們不會押注于個別技術的實施，也不關心誰會贏。

　　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創(chuàng)造所需的工具，打造整個行業(yè)所需的基礎技術。然后，我們希望盡可能多的人能夠使用這些技術，以便他們能夠進行實踐。每當此時，你會發(fā)現，如果裝備得當，這個行業(yè)可以擴展到比你想象中更廣泛的領域。今天，我們押注于低延遲的大量數據，因為我們知道這將改變計算方式。我們知道需要更強大和安全的通信網絡，否則像聯網自主汽車之類的東西就不會取得突破性發(fā)展，聯網醫(yī)療保健也是如此。如果我們沒有找到一個安全的聯網醫(yī)療，或者連接和計算方法，我們就無法推動整個科技行業(yè)的發(fā)展。

　　BI：你們已經發(fā)布高調的人工智能(AI)宣言，讓開發(fā)者接入你們的處理器。你認為這會在設備中扮演什么角色?你們打算開發(fā)專用AI芯片嗎?

　　莫倫科夫：我們堅信，所有東西都將被連接起來，且會變得越來越聰明。可能有兩個領域是人們正在研究的。有很多人在研究數據中心版本的AI，從身體的角度來說，我們實際上就是在打造“大腦”。所以我們在研究大腦中的專門機器，以便允許你去做更多事情。有很多公司正在從事類似研究。高通實際上也在進行這項工作，我們首先從身體邊緣、互聯網邊緣開始研發(fā)，并反思邊緣設備中需要什么類型的技術?作為互聯網邊緣的連接計算設備，手機實際上會產生更多數據。在這個邊緣領域需要做什么決定和采取什么樣的措施，才能使事物利用AI做出決定?

　　我想說的是，我們不僅僅要打造專門的AI芯片。我們正在研究更廣泛的、不同類型的機器組合，你可能希望擁有不同的機器，這取決于工作量。但我確實認為，這與人體的工作方式非常相似，很多真正有趣的工作實際上是在不接觸大腦的情況下完成的。舉個例子，當你碰到熱的東西時，你的手部肌肉會立即遠離，即使你的中樞神經系統(tǒng)還沒有做出反應。在物聯網領域，越來越多的有趣事情將以這樣的方式進行。

　　BI：所以你們需要有專門的處理器。

　　莫倫科夫：我們需要有這樣的處理器?，F在，人們基本上都在使用低功耗處理器，而且必須連接，同時有專門的機器支持。我想我們肯定會利用AI，已經看到我們邁出的第一步。此外，你可能看到我們在AR和VR領域有許多早期的合作伙伴。

　　BI：這似乎是第一個用例，很多人都對AR和VR感到興奮。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嗎?

　　莫倫科夫：如今，人們已經使用AI支持攝像頭工作。例如，在選擇正確的場景和其他東西時，你可以使用AI去完成。我們依然處于起步階段，但我們認為這將是連接設備的另一個組成部分。

　　BI：最近，伊隆·馬斯克(Elon Musk)和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之間就AI的潛在邪惡和潛在優(yōu)勢爆發(fā)了爭論。你怎么看?

　　莫倫科夫：在這個生態(tài)系統(tǒng)中，我們處于不同的位置。我們看到不同的事情，所以我無法直接評論他們的辯論。但對我們來說，我想我們距離人們應該真正感到擔憂的臨界點還很遠。隨身帶著更加智能化的計算設備，可能給我們帶來更多的好處。要實現這個目標，我想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而這正是我們正在努力的。我們正推動這些技術進步。我想，當人們發(fā)現口袋里的東西能夠預見他們需要什么、并據此做出反應時，人們可能會驚訝地發(fā)現，它是如此的有用。

　　BI：所以你對AI的發(fā)展持樂觀態(tài)度?

　　莫倫科夫：的確，我相信技術對人和經濟會產生積極影響。我不認為AI帶來的轉變有什么不同。

　　BI：讓我們來談談5G。為什么人們總是告訴我它會改變一切?除了下載數據更快外，5G還能做什么?

　　莫倫科夫：你可能聽說過有關這項技術的兩個不同方面。一是我所謂的“More G”。在蜂窩網絡中，你將有更多的容量，更多的數據速率，更低的延遲率。從運營商的角度來看，這確實有助于他們提高能力和網絡，這本身就足夠了。但另一方面，在5G即將到來的時候，有許多新的行業(yè)正在攔截蜂窩路線圖。5G的設計正是為了使這些行業(yè)能夠更容易利用它。如果我們有更安全的網絡和更強大的網絡，那么您就可以享受關鍵任務服務，比如遠程醫(yī)療，利用某種工業(yè)互聯網控制實物工廠項目，并積極作出決定。你可以擁有無人駕駛汽車。你要知道，在日常操作中幾乎沒有任何行業(yè)不涉及蜂窩網絡。而這些恰好是5G正在取得的進展。

　　還有另一個因素，那就是如果你能提高帶寬、減少延遲，整個網絡的延遲也會更少。它基本上就是把數據中心移到數據實際使用的地方，這令人非常興奮。有很多人意識到這一點，它確實會使分布式計算成為現實。結果會出現很多新的商業(yè)模式。如果我把連接計算的第一次浪潮看作是在你的口袋里。這是真的，我們所做的只是在你的口袋里放一臺低功耗電腦，它始終連接著互聯網。當你觀看商業(yè)模式的時候，它們的影響非常顯著?；ヂ摼W的商業(yè)模式已經發(fā)生了巨大變化。如果你的口袋里沒有連接電腦，上面沒有攝像頭或GPS系統(tǒng)，你可能永遠不會坐上Uber，永遠不會有Instagram?，F在，我們要再向前邁進一步。

　　當所有東西都連接起來，計算能力在數據存在的地方長期駐留時，有很多公司會問：我怎樣才能改變我的商業(yè)模式呢?你知道，工業(yè)公司是比較常見的參與者，這就是令人興奮的地方。每個人都知道這很重要?，F在，它也反映在各國政府的行動中。所以如果你看5G，它不像3G、4G轉變，人們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巨大變化的社會影響。他們想確保自己的政府、所在行業(yè)參與者能在轉型中占據有利位置。

　　BI：政府想利用5G做什么?

　　莫倫科夫：他們知道，5G與互聯網的誕生同樣重要，人們能利用互聯網更容易建立網絡公司，同時它也是創(chuàng)造就業(yè)機會和發(fā)展國家經濟利益的絕佳方式。今天也是如此，人們認為5G對經濟增長和就業(yè)增長都具有重要意義。5G的影響是巨大的，我們有許多數據可以證明。政府不想被落在后面，他們知道這種轉變在經濟發(fā)展過程中的重要性，他們想確保自己依然強大。因此，你看到的是，政府真的在努力將這項技術推廣到更多的領域，同時鼓勵人們在這些領域進行創(chuàng)新。我們喜歡這樣，這對高通來說是件好事。

　　BI：你曾說過，5G部署將從2019年開始。它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完全發(fā)展到我們現在看到的4G LTE規(guī)模?

　　莫倫科夫：我猜它可能會比LTE快點兒，畢竟這是許多人渴望的事情?？纯唇裉斓氖謾C使用了多少數據，你會發(fā)現其相當龐大，而且不會停止。

　　BI：我們再談談蘋果。你們正在討論移動未來，告訴我你在這個問題上的立場，你們在與他們爭論什么?

　　莫倫科夫：我從未在這種高度上考慮這個問題。這實際上是兩個參與者在IP價格方面的合同糾紛。早在幾十年前，這個行業(yè)就被高通組織起來，而蘋果正在嘗試改變現狀。至少在我看來，通過法律途徑解決爭端對高通更有利。正如我們前面提到的，高通公司在創(chuàng)造行業(yè)方面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而且人們利用我們的工具也很容易進入這樣的行業(yè)。蘋果會就是個很好的例子，該公司從蜂窩網產業(yè)結構中受益匪淺。所以人們可以從另一個行業(yè)進入，他們不需要太長時間就能成為資深行業(yè)參與者。我們有300個自由協商的合同，它們設定了價格，并設置了整個結構。我們與提供蘋果產品的合同制造商簽訂的合同與這些合同完全一致。我們現在只是想得到報酬。從我的立場來看，它比人們想象的要簡單得多。

　　BI：然而在蘋果、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FTC)以及其他國家政府看來，你們在這個行業(yè)占據主導地位，并在利用你們的優(yōu)勢。你認為這是真的嗎?

　　莫倫科夫：首先，我不認為我們在行業(yè)中占據主導地位。此外，如果你看看所有這些協議，它們都是經過自由協商簽署的，有些合同甚至簽于許多年以前。對于參與談判的人來說，這些合同變得越來越有價值。相對于其他人來說，在我們看來，我們當然不覺得自己在這個行業(yè)中占主導地位。真理站在我們這一邊。

　　BI：如果廠家不使用高通的技術，它們還能依賴誰?

　　莫倫科夫：讓我們把它分為兩部分。事實上，我們有兩種商業(yè)模式。一種商業(yè)模式是我們把芯片賣到人們的手機中。我認為，這是世界芯片產業(yè)競爭最激烈的領域。但我們在這方面做得很好，因為我們是一家不錯的芯片公司，而且我們擅長創(chuàng)新。我們的業(yè)務遍布世界各地，我們的生態(tài)系統(tǒng)中包括良好的合作關系。第二種商業(yè)模式是我們授權專利，這些專利定義了高通之外的整個創(chuàng)新體系。這種商業(yè)模式獨立于芯片契約之外。無論人們是否使用我們的芯片，他們都需要獲得授權協議，這與芯片協議不同。

　　BI：如果蘋果今年年初沒有提起訴訟，你們會起訴蘋果嗎?

　　莫倫科夫：高通是個不太擅長打官司的公司。我們很少提起訴訟行動。每次訴訟，幾乎都是高通發(fā)起的反擊。如果你關注我們的行動，你會發(fā)現我們實際上在等待著。我們不知道蘋果會如何行動。直到當他們明確要求合同制造商拒絕付款，我們才不得不采取必要行動。這不是我們解決爭端的傳統(tǒng)方法。

　　BI：通常情況下，這樣的訴訟都會導致對方停止進口產品。即使能夠獲得法庭支持，進口禁令的范圍也很小，可能只是針對舊款設備。三星和蘋果幾年前就曾經歷過類似情況。與其他案例相比，你對此案更有信心嗎?

　　莫倫科夫：記住兩件事真的很重要。高通試圖做的主要事情就是設法讓蘋果及其合同制造商按照現有合同支付費用，這實際上發(fā)生在任何專利行動的上游。第二部分是我們的專利權存在司法權范疇，比如美國和德國。但最重要的是，我們只是希望按照合同獲得報酬，這種慣例已經持續(xù)了近10年。因此我認為，通過法院系統(tǒng)能夠更快取得結果。例如，我們將在下個月舉行初步的禁令聽證會，并有可能隨后展開試點，這主要取決于案情進展。所以要記住，我們的最終目的只是維護合約。最重要的是，我們認為自己正代表股東捍衛(wèi)我們的知識產權利益。

　　BI：有關與蘋果、英特爾以及所有參與者的糾紛，你還有什么要告訴我們的?

　　莫倫科夫：我唯一要說的是，我們覺得自己是整個事件中的“小家伙”。

　　BI：你不是個“小家伙”，畢竟高通的市值接近780億美元。

　　莫倫科夫：嗯，但是相比于其他人，我們依然顯得很弱小。從范圍和規(guī)模角度來看，對我們股東來說，我們覺得這是非常重要的業(yè)務，值得我們捍衛(wèi)它，希望能取得對我們有利的判定。

　　BI：在最糟糕的情況下，蘋果會完全依靠自己。他們越來越多地使用自己的芯片，同時也正在研制AI芯片。他們的愿景是在內部進行各種研發(fā)，或者盡可能多地使用自家技術。你如何看?

　　莫倫科夫：再次強調下，我們有授權許可協議，這獨立于任何產品之外。此外，我們也有產品方面的授權，比如我們與蘋果合作，不僅僅是調制解調器芯片，還有我們?yōu)閷崿F移動路線圖所開發(fā)的各種技術。我們對實現這個路線圖非常有信心。但我認為，要想在路線圖中獲得優(yōu)勢，現在可能變得更難。不過這些事情會得到解決，產品業(yè)務將繼續(xù)成為強大的業(yè)務。

　　BI：下面讓我們聊聊政治。你曾親自到白宮面見特朗普總統(tǒng)，你能談談你為什么參加這些會議嗎?

　　莫倫科夫：我們是一家大公司，業(yè)務遍布世界各地。我們正在研究對美國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我們需要美國來處理那些事情，它們對高通的全球業(yè)務同樣重要。這就涉及到與政府的接觸，涉及到與世界其他國家的接觸。我們正在這樣做。我想，這和其他大公司不一樣。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技術，我們被問及對這些事情的看法是有道理的。

　　BI：你覺得他們(政府)在聽嗎?

　　莫倫科夫：我相信他們在傾聽。我認為，在世界范圍內，各國政府反應非常積極。

　　BI：你覺得特朗普政府傾聽你們的聲音，并將其納入思考之中嗎?

　　莫倫科夫：是的。當人們前往白宮時，我覺得人們在那里進行了真正的討論。我想我的同行們也有同樣的感受。

　　BI：當科技公司公關與特朗普舉行會議時，在硅谷通常會引發(fā)許多喧囂。我知道特斯拉員工、Uber員工起來反對，谷歌(微博)的員工走上街頭抗議。你的員工如何反應?

　　莫倫科夫：我們可能不會有這樣的反應。我想人們知道我們的業(yè)務，我們位于加州南部。我認為人們已經認識到與世界各地的政策制定者進行對話的重要性。

　　BI：你不覺得自己應該像同行那樣站出來反對特朗普頗具爭議的政策嗎?

　　莫倫科夫：我認為我們在生態(tài)系統(tǒng)中的角色屬于技術層面。

　　BI：但這些政策會影響你們。比如說移民，我相信你們也需要依靠他們。你如何看待移民政策的潛在變化?你認為應該采用什么樣的政策?

　　莫倫科夫：我們的觀點很明確，我們做出這些論證與決策者有直接的關系。我們沒有消費品牌，我認為人們對高通不太了解。員工知道我們是如何與事物互動的，我們不做那樣的事情似乎更自然。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們不關心問題，或者我們沒有自己的觀點。我們只是傾向于直接表達出來，你可以直截了當地告訴我。高通在很多事情上的立場是：我們不會在事情還不明確前采取行動。我們不是大型的營銷公司，我們傾向于創(chuàng)新，讓創(chuàng)新證明自己的立場上，然后我們通過伙伴談論生態(tài)系統(tǒng)。我們在政治上做同樣的事情。

　　BI：政府與富士康已經宣布雙贏協議，富士康宣稱在威斯康星州建廠。你認為這家高端制造商真的要在美國生產類似高通的產品嗎?

　　莫倫科夫：關于富士康的事情，我所知不多。我對它不夠了解，但希望它能成功。這對美國來說非常重要。

　　BI：基于你對自家制造業(yè)務的了解，你認為制藥業(yè)企業(yè)會回到美國嗎?

　　莫倫科夫：我們已經開始在美國生產，在紐約、得克薩斯州都設有工廠，并生產芯片。為此，我覺得我們已經在將制造業(yè)引回美國。我們正接近完成收購NXP，屆時我們在得克薩斯州和亞利桑那州將留下更大的生產足跡。我認為我們就是最典型的例證，制造業(yè)正重回美國!